洛阳随着东汉豪门大族而兴,在三国的庶族强人政权中失色。战乱兴替中,中原汉人被迫南逃,去了东南一带开发江南。关中和洛阳被北方来的少数民族顺势占据。洛阳随即见证了另外一段历史,那就是胡汉融合,少数民族汉化。这也为后来的隋唐关陇贵族和关东洛阳的庶族权力争夺,铺垫了前情故事。

(胡汉交融的第一次尝试 图源网络)
胡汉融合创新
政治和权力有时候也没那么复杂,谁的拳头更硬,最高权力就是谁的。三国魏晋的乱世中,豪门大族的战斗力最终输给了简单粗暴的草原骑兵。洛阳迎来了她的新主人,鲜卑人北魏孝文帝。
北魏到了孝文帝登基的时候,已经在草原上传承了大半个世纪。最终,孝文帝还是看上了洛阳这块风水宝地。他把北魏的国都从平城迁到了洛阳。规定随迁的鲜卑人说汉语,穿汉服,改汉姓,与汉人通婚。洛阳也开始有了浓重的胡风。

(北魏孝文帝拓跋宏 图源网络)
即便皇帝一再要求禁止穿胡服,洛阳城内还是有不少拓跋妇女仍穿着草原上的传统服装。很多鲜卑人也没有习惯使用汉姓,只是后来简化了。比如,贺兰氏简化成姓贺,尉迟氏简化成姓迟。邻近洛阳嵩山附近,至今还保留有祭祀胡天神的礼仪。这种礼仪的源头就追溯到北魏时期。
在鲜卑族汉化的同时,中原汉人也吸纳了少数民族在组织方面的优质制度。比如,府兵制。这种制度简单来说是兵农合一,府兵平时是耕种土地的农民。农闲时训练,战时就从军打仗。兵参战自备武器和马匹,可以为国家节省财政开支。

(府兵制介绍 图源网络)
这种制度继承了北魏的部落军人制度—八部大人制度,设立了八位柱国大将军,每位将军下设开府仪同。府兵制度成为了融合胡汉基因的制度创新。相比于南朝,军事动员和组织能力更胜一筹。
在这段混乱的时期里,洛阳城曾先后被西晋、后赵、东晋、前秦、前燕、北魏、东魏、西魏、北齐、北周争夺。最终,落于北周的上柱国、大司马杨坚手中。杨坚以洛阳为根据地,向关中前进,平定了三处反对势力之后,取北周而代之,建立了隋朝。

(隋文帝杨坚 图源网络)
当然,在整个过程中,杨坚借助了关陇贵族的势力。其中最大的一支就是他的老丈人家独孤氏一族。关陇贵族集团趁势再次壮大,皇帝一边要依附关陇贵族治理国家,另一方面又要防着这些贵族分割皇权。
整个隋唐时期,都城在长安和东都洛阳之间来回切换。根本原因也就是,皇帝和掌权贵族之间的权力争夺。其中最典型的时期就是高宗武后和武周朝时期,最高权力几乎一半时间都在洛阳。
女皇最爱洛阳
在中国历史上,最爱洛阳的皇帝就是女皇武曌了。在武曌还是皇后的时候,就和高宗李治多次移居到洛阳。对于女皇来说,在长安的岁月总是充满了艰难和坎坷。在掖庭宫的不得志,感业寺的低落,和王皇后、萧淑妃的压制,都在她的长安记忆里。而在洛阳,总是风光无限的。
武曌攀登上最高权力巅峰一生总共花了35年时间。从她32岁做皇后,到67岁登基称帝。其中,每一步的计划也伴随着她对洛阳的经营。因为她深知,长安的关陇贵族和李唐皇室不可能支持她。她也没指望这两波人的支持,所以另起炉灶,在洛阳经营了一套她的人马。

(一代女皇武则天剧照 图源网络)
她迁都洛阳,开科取士,以朝廷新进人才取代原来的皇室贵族和旧官僚。她新提拔的这波人形成了新的关东贵族。为了约束关东新官僚,她又不惜重用酷吏。女皇和她的新朝廷在洛阳上演了一幕幕悲喜剧。洛阳前所未有的成为了帝国的神都。象征最高权力的明堂,两度修建又焚毁,把全国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洛阳。
当时的洛阳正好处在东南地区税粮向北运输的关键点,可以说卡住了帝国财政命脉。长安连年灾荒,洛阳却可以保皇室供粮稳定。洛阳的一切在女皇眼里都是美好的。然而,女皇也会老,属于她的辉煌终归伴随着她的老去而终结了。

(图源网络)
女皇统治结束之后,为了恢复传承正朔,大唐首都再次回到长安。又经历了几年皇室动荡,最终玄宗父子安定了局面。帝国中心再一次回到长安,但这是最后一次了。安史之乱之后,频繁的藩镇叛乱和平叛让中原百姓流离失所。人口大规模向东南迁移,关中地区再也无力支撑帝国的财政基础。
随后,李唐皇室也日渐衰微。大唐终走向没落,经历了五代十国的短暂混乱之后。大将出身的赵匡胤平定了局面,把帝国都城建立在洛阳以东的开封。这恰好是帝国经济重心向东南迁移的例证。

(赵匡胤平定蜀唐 图源网络)
自此之后,帝国首都再也没有向西,汉人最高权力选择了向东南。而后少数民族政权对中原的军事占领又把权力重心带向了北边。总之,洛阳失去了全国的中心地位。洛阳代表的是典型的农业经济,工业时代也难再放光彩。而后逐渐退化成为中部地区一个普通地级市的位置。
不过,我们都记得:洛阳拥有5000多年文明史、4000多年建城史和1500多年建都史,是中国历史上建都最早、朝代最多、历时最长的城市。洛阳是河洛文化和华夏文明的发源地。有十三个正统朝代,和二十多个政权把洛阳设为文化、经济、行政中心。
(全文完,图源网络,侵联删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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